源自唐时方士袁天罡所创的称骨算命之法,乃是一种将个人生辰,即出生的农历年、月、日、时,各自对应一个特定“骨重”,四者相加,得出总重,以此总重来评判一生荣枯的命理学说、此法简明,流传甚广,其核心在于一张详尽的男女骨重命批对照表。
称骨之法,其精髓在于男女异途,同重而不同解、古代社会,男女分工有别,家庭与社会角色迥异,故命理之说亦随之划分、男命重功名事业、财禄权势;女命则重姻缘子嗣、旺夫兴家、同一骨重,赋予男子的判词可能是“平步青云,晚景荣华”,而赋予女子的则可能是“相夫教子,贤良淑德”、这并非是对女性的轻视,而是那个时代社会价值观在命理上的直接投射。
我们先看其计算之基、生辰四项,各有其重。
年份之重,按六十甲子循环,各有定数、譬如甲子年为一两二钱,乙丑年为九钱。
月份之重,按十二月令,从正月到腊月,亦有定数、如正月六钱,二月七钱,直至十二月五钱。
日期之重,从初一至三十,每日均有其重、如初一五钱,初二一两,逐日增减。
时辰之重,按十二时辰,自子时至亥时,各有不同、子时一两六钱,丑时六钱,午时一两等等。
将此四项所得之“钱”与“两”相加(十钱为一两),便得最终骨重、此骨重,轻者不过二两一二,重者可达七两一二、得出的总重,便需对照男女命书,寻找对应的命批诗文。
四两骨重为例,此为中等偏上之命。
男命四两之判词:
“平生衣禄是绵长,件件心中自主张、前面风霜多受过,后来必定享安康、”
解说此命,男子早年需经历一番磨砺,自力更生,事事亲为、前半生或许辛劳,但凭借自身主见与毅力,根基稳固,中年之后运势转好,衣食无忧,可得安逸祥和的晚年、其重点在于“自主张”与“后来享安康”,强调的是个人奋斗与晚年福报。
女命四两之判词:
“目前月令运不良,千辛万苦受煎熬、女身受得多苦难,晚年福禄比人强、”
观此女命,同样是四两,其判词意境则大不相同、诗文直言早年运势不佳,生活多有苦楚与煎熬、这在古代可能指婚姻不顺,或生计艰难、但命理同样给予了希望,“晚年福禄比人强”,意味着此女坚韧不拔,能吃苦耐劳,所有的付出终将在晚年得到回报,或因子女贤孝,或因自身积累,最终能获得超越常人的福气、其重点在于“受苦难”与“晚年福强”,强调的是坚韧与熬出头的福气。
由此可见,男女对照之别,显而易见、男命的解读更偏向于事业的开拓与成就,而女命的解读则更侧重于人生的耐受与家庭的最终归宿。
再看极端骨重之差异。

若骨重极轻,如二两六钱。
男命二两六钱:
“平生衣禄苦中求,独自营谋事不休、离祖出门宜早计,晚来衣禄自无忧、”
此为典型的白手起家、背井离乡之命、命中注定祖业难靠,需早早离家谋生、一生劳碌,万事需靠自己,少有贵人扶持、但好在“晚来衣禄自无忧”,凭借一生的辛苦耕耘,晚年尚能温饱。
女命二两六钱:
“平生依禄但苦求,两次配夫带忧愁、咸酸苦辣皆尝过,晚年衣食本无忧、”
女命于此,更添一层婚姻波折的意味、“两次配夫带忧愁”直指情感与家庭的不稳定,一生需尝尽人情冷暖,生活艰辛、与男命相似的是,结局亦是“晚年衣食本无忧”,体现了生命顽强的底色。
若骨重极重,如七两一钱,此乃“帝王之命”。
男命七两一钱:
“此命生成大不同,公侯卿相在其中、一生自有逍遥福,富贵荣华极品隆、”
此判词气势恢宏,直指权贵之巅、命中自带福气,无需过多劳碌便能身居高位,享受人间极致的富贵荣华、这是对男性社会成就的最高期许。
女命七两一钱:
在传统的女命对照表中,极重的骨重,如六两以上,往往指向的并非自身成为权贵,而是“母仪天下”或“一品夫人”之命、其自身的荣耀与地位,是与丈夫的显赫紧密相连的、其判词多为“此命非凡,必配贵夫,荣华之命,福寿双全”,强调的是其婚姻带来的无上尊荣。
进入2026年的今天,社会结构与价值观念已发生巨变、女性同样追求事业的独立与个人的成就、在看待这份古老的男女对照表时,需有新的视角。
今人观之,可不再拘泥于其字面上的男尊女卑或角色固化、可将男命判词中关于事业、奋斗、开拓的解读,同样应用于女性的职业生涯规划、而女命判词中关于坚韧、家庭、情感的解读,亦可为男性经营家庭、处理人际关系提供借鉴。
称骨算命,与其说是一种精准的预言,不如说是一面映照传统价值观的镜子,一种基于生辰的性格与潜能的模糊归类、它所揭示的,或许并非不可动摇的“命”,而是人生初始的一种“势”、骨重之轻,或预示着人生之路需付出更多努力,提醒人戒骄戒躁,脚踏实地、骨重之重,或象征着起点优越,更需懂得珍惜福报,善用其势。
所谓“命由天定,运在人为”、称骨所得,不过是出厂时的默认参数、人生的画卷如何展开,终究是握在自己手中的画笔所描绘、了解其说,可作为一种趣味性的参考,或是一种鞭策自我的动力,而不应成为束缚手脚、坐等天命的枷锁、它提供了一个框架,而框架内的风景,需由行路人自己一步一脚印去创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