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乙巳蛇年深秋,金风拂过北平故城,带来几分萧瑟之意、于此之时,重温《八佰》影画,那匹于断壁残垣间奔腾的白马,依旧能叩动人心、观者常问,此马矫健,莫非其事发生于马年?此问虽出自直观,却与史实及干支纪年之法有所偏差。
影画所描绘的四行仓库保卫战,其时为民国二十六年,公历1937年、若以中华传统之干支纪年法推算,该年岁在丁丑,生肖为牛、是年,非马年,乃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牛年。
丁丑牛年,天干之丁属火,地支之丑属土,五行之中火生土,故此年亦被称为火牛之年、牛,于十二生肖中,位列第二,其性情敦厚、坚韧、勤恳,有埋首耕耘、不问收获之德,亦有犟劲执拗、不屈不挠之骨、以此牛之气象,回看四行仓库内那群坚守的将士,其精神内核惊人地契合、他们如牛一般,脚踏实地,固守着脚下寸土,面对强敌炮火,展现出的是一种沉默而强大的韧性、他们没有天马行空般的奇袭妙计,唯有以血肉之躯,筑起一道无法轻易逾越的屏障、这份坚守,这份执着,正是丁丑牛年赋予那个时代的精神底色、战士们的牺牲与奉献,恰如耕牛终其一生为土地付出,沉重而伟大。
那么,影画中那匹贯穿始终的白马,其意象又在何处?此马,并非纪年之生肖,而是超越时空之象征,是精神图腾之化身。
在中国文化脉络中,马之意象,丰富而深远、马常与希望、自由、神骏、一往无前等美好寓愿紧密相连、古有老马识途,喻其智慧与引导;有马到成功,祝其迅捷与胜利、在四行仓库那个被战火围困、与外界隔绝的孤岛之上,外界是灯红酒绿的租界,内部是血与火的地狱、一匹挣脱束缚、自由奔跑的白马,便成了最强烈的视觉与精神冲击。

它代表着将士们心中未曾泯灭的希望、在枪林弹雨、生死一线之际,看到这样一个充满生命力的生灵,本身就是对生的渴望与礼赞、它象征着中华民族不屈的灵魂、即便身陷囹圄,即便山河破碎,那份对自由的向往、那份龙马精神,从未被炮火所摧毁、白马矫健的身姿,划破了战争的阴霾,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照亮了人们心中最幽暗的角落。
此马亦可视作一位沉默的见证者、它穿梭于战场,目睹了人性的光辉与战争的残酷、它不属于任何一方,却又与每一个人的命运息息相关、它的存在,让这场惨烈的保卫战多了一层诗意与超然的色彩,提醒着世人,即使在最不堪的境遇里,依然有纯洁与美好的事物存在。
理解《八佰》之问,需将生肖与象征区分开来、生肖,是根植于纪年法与民俗的文化符号,对应的是1937年的牛,它诠释了将士们坚忍负重、死战不退的内在品格,是现实之基石、而白马,则是艺术创作中的神来之笔,是精神层面的升华与外化,它代表了希望、自由与不屈的民族魂,是理想之光芒。
牛是大地,马是天空、将士们如牛一般脚踏实地,坚守阵地,心中却向往着如马一般自由驰骋的未来、这正是影画的高明之处,它没有简单地将生肖动物作为背景板,而是通过牛的时代背景与马的视觉象征,构建了一组深刻的互文关系、现实的坚韧(牛)与理想的奔腾(马)相互交织,共同谱写了一曲英雄主义的悲壮史诗。
若要追本溯源,推算任何一年的生肖,其法亦不繁复、以公元年份减去3,再除以12,所得余数即对应生肖次序、如1937年,(1937 - 3) ÷ 12 = 161余4、在子鼠为1,丑牛为2的次序中,4正对应卯兔……此处计算有误,应以更通行之法、公元年号除以12,取余数、若余数为0,则为申猴;余1为酉鸡,依此类推、1937除以12,商为161,余数为5、在子鼠为4,丑牛为5的次序中,余数5正对应丑牛、此法虽为简便算法之一,但足以验证1937确为牛年。
故而,八佰动物之问,答案清晰:其事在牛年,其神在马魂、一实一虚,一内一外,共同构成了那段历史记忆中不可磨灭的印记、牛的坚忍是战士们的风骨,马的奔腾是民族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