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公元514年之生肖,当追本溯源,依循华夏独有之干支纪年法、此法以十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与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相配,成六十为一循环,世称六十甲子、每一地支对应一生肖,此乃生肖推算之根本。
公元514年,以干支纪年法计,为甲午年、地支为午,午马相配,故此年出生之人,生肖属马。
甲为天干之首,属阳木,其色青,方位东,象征万物之始,如种子破土,生机勃发、午为地支之七,属阳火,其时为日中,即正午十一时至十三时,烈日当空,阳气最盛、甲午相合,木火相生,青木助燃赤火,是为勃发向上、精力鼎盛之象、生于甲午年之人,常被认为性情刚烈,聪慧敏捷,有不畏艰难、一往无前之气概。
欲知514年之貌,不可不察其时之世局、公元六世纪初叶,中华大地正处南北朝对峙之后期、北方为鲜卑族建立的北魏王朝,南方则为汉人萧衍所建的南梁政权、这一时期,干戈扰攘与文化交融并存,战马嘶鸣与梵音佛唱交织。
其时,北魏正值宣武帝元恪在位后期、这位皇帝崇信佛教,在他治下,洛阳龙门石窟的开凿进入一个高峰期,宾阳中洞等传世石刻艺术,便是在此前后雕琢而成、佛法之光遍照北国,社会风气亦深受影响、朝政内部,外戚高肇专权,吏治渐趋腐败,为后来的六镇之乱埋下伏笔、在这样一个动荡与信仰并存的时代,甲午之马所象征的,或许正是北魏王朝那股虽已显疲态、却仍旧试图奋蹄前行的力量,以及佛教文化东传,如骏马奔腾般不可阻挡的势头。

目光转向南方,长江之隔,是梁武帝萧衍治下的南梁、萧衍本人博学多才,文治武功皆有建树,他同样是位虔诚的佛教徒,甚至曾数次舍身同泰寺、南朝文化在此时期亦是璀璨夺目,文学、艺术、玄学皆有大成,《文心雕龙》、《诗品》等巨著皆诞生于此前后、514年的南梁,社会相对安定,经济文化繁荣、甲午之马的意象,在此处则更多体现为一种精神上的昂扬与文化上的奔放、文人雅士的风流才情,佛学义理的精深辩论,共同构筑了一个充满灵性与活力的时代图景。
将生肖马的文化内涵置于514年的历史背景中,其形象便愈发鲜活、马,在中国文化中,从来不只是一种动物、它是速度与力量的象征,是龙马精神的化身、古代社会,无论是开疆拓土的战争,还是传递讯息的邮驿,抑或是商旅往来的交通,皆离不开马、一匹良驹,价值千金,是国家强盛与个人地位的标志、成语马到成功,寄予了人们对迅捷与胜利的最高期盼。
在514年的南北朝,马的军事价值尤为突出、北魏以游牧民族立国,其精锐的骑兵部队是维持统治的重要力量、甲午之马,恰如其分地映照了这个时代的铁血与苍凉、战马背负着将士,驰骋于广袤的华北平原,它们的铁蹄既是王朝的守护者,也是历史的见证者。
午马,五行属火,其性燥烈,光明磊落、这与南北朝时期人物的风骨颇有相通之处、无论是北方豪迈不羁的将领,还是南方清谈玄学的名士,其性格中常有一种不拘小节、追求极致的特质、他们或纵情山水,或醉心佛理,或建功立业,生命如烈火般燃烧,在中国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当我们回望公元514年,这个遥远的甲午马年,我们看到的不仅是一个简单的生肖符号、我们看到的是龙门石窟中佛陀的微笑,是南朝文人笔下的绮丽诗篇,是北魏铁骑卷起的漫天尘土,是那个分裂时代里,无数生命个体如同不知疲倦的奔马,在各自的轨道上奋力驰骋,共同构成了历史洪流中一幅壮阔而复杂的画卷、时间的脚步,正如骏马奔行,虽已越过千年,其精神与气度,仍可于史册文脉间窥得一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