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东汉一五三年之生肖,需先明晰其岁次、依干支纪年法,公元153年,乃癸酉年、地支酉对应十二生肖之鸡,故此年为鸡年。
干支纪年,乃我华夏先人智慧之结晶,以十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与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顺序相配,周而复始,六十年为一甲子、此法远比单纯以生肖纪年更为精确、公元153年,天干行至癸,地支行至酉,二者相合,便是癸酉,此为该年之独特坐标、酉鸡,便由此定。
知晓了生肖,我们不妨将目光投向那个遥远的年份,看看在癸酉鸡年的东汉,究竟是怎样一番光景。
彼时,在位者乃汉桓帝刘志、桓帝一朝,常为后世史家所叹惋,其时东汉国祚已显疲态,朝政之败坏日益深重、外戚与宦官交替专权,如影随形,侵蚀着帝国的根基、153年,大将军梁冀之权势正如日中天、梁冀此人,乃顺烈皇后梁妠之兄,凭外戚身份,总揽朝政,气焰熏天,党同伐异,朝中正直之士,或遭贬斥,或不敢直言、史载其生活奢靡,搜刮民脂,所建园林可与皇家媲美,其家族子弟、亲信门客皆封官加爵,以致朝纲紊乱,吏治腐败。
可以说,153年这个鸡年,帝都洛阳的上空,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气氛、皇帝刘志虽已成年,却仍受制于梁冀,形同傀儡、民间则因官吏贪暴、豪强兼并而怨声载道,流民日增,社会矛盾愈发尖锐、这只鸡,啼鸣于一个帝国由盛转衰的关键节点,它的啼声,不似唤醒黎明的号角,反倒像是敲响暮色的警钟。

鸡,在中华文化中,寓意丰富、雄鸡司晨,守信报时,被视为光明与准信的象征、古人称鸡有五德:头戴冠者,文也;足搏距者,武也;敌在前敢斗者,勇也;见食相呼者,仁也;守夜不失时者,信也、此五德,恰与汉桓帝时期的朝政形成了绝妙的讽刺。
朝堂之上,何来文?梁冀专权,文学儒臣噤若寒蝉,学术风气为之一滞、何来武?边疆虽有战事,但朝廷中枢却耽于内斗,兵备废弛,武将受制于权臣,难有作为、何来勇?面对梁冀的滔天权势,敢于直谏的忠勇之臣寥寥无几,李固、杜乔等前朝贤臣的悲惨下场,让正直之士心寒、何来仁?官僚阶层贪得无厌,对百姓敲骨吸髓,仁政荡然无存、何来信?君臣之信、官民之信皆已破产,政令不出宫门,民间则对朝廷丧失信心。
153癸酉年,其干支组合在五行学说中亦有深意、天干癸属水,地支酉属金、五行之中,金生水,此为相生之象,本应是和谐顺遂之兆、历史的现实却与这五行的美好寓意背道而驰、这种天人之间的巨大反差,更凸显了当时人祸之烈、上天给予了一个金生水的和谐年份,人间却上演着一幕幕权臣当道、民不聊生的悲剧、或许,这正是对当时统治者的无情警示:天道虽有常,若人事不修,再好的年景也难免化为泡影。
在这一年,历史的巨轮滚滚向前,一些看似微小的事件,也在悄然孕育着未来的变局、例如,一些未来的名士、学者或许正在这一年降生或成长,他们将亲眼目睹桓帝、灵帝时期的黑暗,并在日后成为推动黄巾起义爆发或在三国乱世中崭露头角的复杂力量、普通百姓在这一年的辛勤劳作、苦苦挣扎,他们对土地的渴望和对公平的期盼,都在为数十年后那场席卷全国的大动乱积蓄着燃料。
当我们回望东汉153年,这个遥远的鸡年,我们看到的不仅是一个简单的生肖符号、我们看到的是一个特定时空切片下的帝国剪影:汉桓帝的无奈,梁冀的跋扈,朝臣的沉默,以及底层民众无声的叹息、这只在公元153年啼叫的鸡,它的鸣叫声,穿透了近两千年的历史尘埃,向我们诉说着一个王朝衰败之际的混乱与悲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