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问公元二十四年之生肖,当溯源至我华夏之干支纪年法、此年,岁在甲申,生肖为猴。
此论断非凭空而来,乃是依据天干地支周而复始之严谨规律推演所得、我等今日所用之公历纪年,与传统之干支纪年,其换算自有章法、干支纪年法,乃天干与地支之组合、天干有十,曰: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地支有十二,曰: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地支与十二生肖一一对应,子为鼠,丑为牛,寅为虎,卯为兔,辰为龙,巳为蛇,午为马,未为羊,申为猴,酉为鸡,戌为狗,亥为猪。
天干与地支依次相配,自甲子始,至癸亥终,共成六十个组合,此即一甲子,循环往复,未尝间断、推算公元二十四年之干支,有数种方法可循、若以公式计,天干为(公元年份-3)÷10之余数,地支为(公元年份-3)÷12之余数。
公元二十四年,其天干为(24-3)÷10,得商2余1、天干以甲为始,余1即为甲、其地支为(24-3)÷12,得商1余9、地支以子为始(余数4),序数9对应者为申、故公元二十四年,其干支为甲申、地支为申,其对应之生肖自然便是申猴。
探究一个年份的生肖,若仅仅停留于一个猴字,则未免浅薄、甲申猴年之意蕴,需置于其时之历史洪流与五行义理中方能窥其全貌。
公元二十四年,于中华大地上,并非太平盛世,而是风云激荡、新旧交替之年、彼时,王莽篡汉所建之新朝已是穷途末路、前一年,即公元二十三年,绿林军攻破长安,王莽死于乱军之中,新朝覆灭、代之而起的,是汉室宗亲刘玄所建之更始政权,史称更始帝、公元二十四年,正是更始帝定都洛阳,试图重整山河之际。
然天下分崩,豪杰并起,更始政权根基不稳,四方尚有赤眉军等强大势力,而日后光复汉室的真正主角——光武帝刘秀,亦在此年间积蓄力量,被更始帝遣往河北镇抚州郡、故此年,看似汉室已复,实则暗流涌动,各方角力,天下归属远未尘埃落定、这是一段充满变数、危机与机遇的岁月。

将此历史背景与甲申二字之五行内涵相对照,便会发现其中惊人的契合。
甲,五行属木,且为阳木,乃栋梁之材,象征着新生、开创与正直、它代表着一种破土而出的顽强生命力,恰如更始政权试图在旧朝废墟上建立新秩序的努力、汉室宗亲刘氏,以木德自居,甲木之年,正应了汉室复兴的开端。
申,五行属金,且为阳金,乃刀兵利器、斧钺之金,象征着变革、权力、杀伐与决断、申金内藏庚金、壬水、戊土,其性复杂,主变动、传送、这恰恰描绘了公元二十四年真实的社会面貌:天下未定,征战不休,权力在刀光剑影中不断转移。
甲木与申金相遇,其五行关系为金克木、申金之锐利,克伐甲木之生机、此象,昭然若揭地预示了这一年的核心冲突、新生的汉室政权(甲木)面临着来自四方军事割据势力(申金)的严重挑战与冲击、更始帝的政权内部,亦充满了权力斗争与倾轧,将帅争功,彼此不服,这亦是金克木在人事上的体现、这种相克关系,注定了公元二十四年绝非一个安宁祥和的年份,而是一个在剧烈冲突中寻求重生的变革之年、旧有的秩序被利金斩断,新的栋梁欲立,却必须先承受住斧钺的考验。
再观申猴之本性、猴,位列十二生肖第九,其性聪慧机敏,灵动善变,善于模仿,亦有不安于室、追求自由之天性、猴的智慧,非牛之勤恳,非虎之威猛,而是一种审时度势、灵活应对的策略性智慧。
在公元二十四年那样的乱世之中,唯有具备申猴之智者,方能洞察时局,寻得一线生机、无论是更始帝刘玄,还是在河北积蓄力量的刘秀,抑或是赤眉军的将领们,他们无一不是在混乱的棋局中腾挪跳跃,试图抓住一闪而过的机遇、当时的社会精英与草莽英雄,其行为方式颇具猴性:不拘一格,为求生存与发展,可以迅速改变策略,结盟或反目,充满了实用主义的色彩、申猴的灵动与多变,正是那个时代人物命运沉浮的生动写照。
故而,公元二十四年是什么生肖?答曰:是甲申猴年、这一答案背后,不仅是一个简单的生肖符号,更是一幅深刻的历史画卷、它承载着一个王朝覆灭、新政权草创的动荡,蕴含着金木交戈、革故鼎新的五行哲理,也折射出在那个大争之世,人们如同申猴一般,凭借智慧与机敏在历史的丛林中挣扎求存、开辟前路的时代精神、探寻古老年份的生肖,其魅力正在于此,它将冰冷的数字,化为了有血有肉、可感可知的文化与历史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