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骨之重,身強者方能擔之
命理之學,浩如煙海,法門萬千、其中,唐時袁天罡所創之稱骨算命法,以其簡潔明快,流傳甚廣、此法將人之生辰八字,年、月、日、時,各配以骨重之數,累加總和,便得一生之命格輕重,再以歌訣批斷禍福榮枯、然,吾輩論命多年,深諳其中一理:稱骨之數,雖定福祿之大概,然其驗與不驗,關鍵在於八字本身之“身強”與“身弱”、尤以身強之人,稱骨之批斷,方能如實應驗,甚至猶有過之。
稱骨算命,論的是“命裡有多少”
稱骨之法,其核心在於一個“量”字、幾兩幾錢,如同天生賦予你的財產、地位與福氣的總量、譬如,有人骨重四兩,批語或為“食祿無虧”;有人骨重六兩,批語或為“一世榮華”、這“四兩”與“六兩”,便是你命格中潛在的福祿基數、它是一個靜態的、先天的指標,告訴你此生之中,上天為你準備了多大的舞台,多厚的資財。
它論的是一種“潛力”,一種可能性、好比一塊良田,稱骨算命告訴你這塊田能產百石之糧、這是一個極高的預期、最終能否收穫百石,甚至更多,卻非僅由田地之肥沃決定。
八字之妙,論的是“自己能擔多少”
若說稱骨算命是看田地之肥沃,那麼八字命理,尤其是身強身弱的判斷,看的便是耕田之人自身的體魄與能力。
八字以日干為“我”,稱“日主”或“日元”、圍繞日主的其餘七個字,或生我、助我,或克我、洩我、耗我、生我助我者(如印綬、比劫)多而有力,且日主得月令之氣,便是“身強”、身強者,好比一個體魄強健、精力旺盛的壯漢、他氣力足,根基穩,能扛重擔,能御風寒。
反之,克我洩我耗我者(如官殺、食傷、財星)眾,日主失時失地,便是“身弱”、身弱者,彷彿一個體質纖弱、氣血不足的書生、雖有才華,卻易勞累,稍遇風霜便可能病倒。
這身強身弱,才是決定一個人能否將命中潛在福祿化為現實的根本。
為何稱骨獨厚身強之人?

此間關竅,在於“身財平衡”與“身官平衡”之理、命理學中有句至理名言,曰:“身弱不担財官”。
財,是財富、機遇、官,是權力、地位、事業、這些世人汲汲以求之物,在命理上看,皆是需要日主去“克”去“管”的能量、換言之,駕馭財富與權力,是需要消耗自身元氣的。
現在,我們將稱骨與八字結合來看,其理自明:
若一人八字身強,骨重數又高(譬如五兩以上),此乃天作之合、他本身是個力能扛鼎的壯漢,而稱骨又告訴他,命裡有一座金山等著他去搬、這便相得益彰、他有足夠的精力、魄力與健康去拼搏,去抓住那些屬於他的大機遇、命裡註定的財與官,他不僅能穩穩接住,更能將其發揚光大、稱骨批語中的“出將入相”、“財祿豐盈”,在他身上便會得到淋漓盡致的體現、他“担”得起這份厚重的福氣。
反之,若一人八字身弱,骨重數卻極高、這便形成了命理上的“財重身弱”或“官殺攻身”之局、他好比一個瘦弱的孩童,卻被賦予了千斤重擔、稱骨算出的那座金山,對他而言不再是福氣,反而成了催命的壓力、旁人看他機遇不斷,實則他每次抓住機會都需拼盡全力,心力交瘁,甚至引發疾病、為了求財,拖垮了身體;為了一官半職,熬壞了心神、最終,稱骨批語中的富貴,他看得到,摸得著,卻享受不起,甚至因此招來災禍、這時,旁人便會覺得稱骨“算不準”,實則是命主自身“担不起”那份重祿。
同骨重,不同命,身強身弱是分水嶺
不妨設想二人,稱骨皆為“五兩一錢”,其批語為“聰明能幹,老來豐厚有餘糧”。
甲,八字日主為庚金,生於酉月,滿盤土金相助,身強之極、他精力充沛,做事果決,有不畏艱險之勇、面對事業上的挑戰,他視之為階梯,愈戰愈勇、年輕時的打拼,對他而言是積累經驗的過程、到了中晚年,根基已穩,自然能輕鬆駕馭財富與地位,安享“豐厚餘糧”的晚年、稱骨的預言,在他身上是順理成章的實現。
乙,八字日主為甲木,生於申月,七殺當令,又逢財星滋殺,身弱不堪、他雖同樣聰明,但體質偏弱,心思敏感,遇事多慮、同樣的事業機遇擺在面前,他會因壓力過大而徹夜難眠,因害怕失敗而錯失良機、即便勉強爭取到,也常感力不從心,健康狀況頻亮紅燈、他的人生,更像是被那“五兩一錢”的福氣追著跑,疲於奔命、到了晚年,或許小有積蓄,但身體早已透支,難言“豐厚”之樂。
可見,同樣的骨重,落在身強者身上是“助力”,落在身弱者身上則可能變成“壓力”。
稱骨算命,作為一門宏觀預測之術,其給出的福祿等級,對於身強之人,是一個可以努力達成的目標,其準確度自然極高、而對於身弱之人,那個數字更像是一個警示,提醒命主切不可好高騖遠,貪求自身能量無法承受之物、此時,求穩、求安,適度養身,補足自身元氣,方是上策、先論自身能否“担得起”,再問命中“有多少”,此乃知命改運之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