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察易理,体察万物,蛇象究竟归于震卦之猛烈,抑或巽卦之幽微,历来众说纷纭,非一言可断、探究其间吉凶,需细绎卦象本义,兼顾蛇性于中华文化中之多重指涉。
震卦,其象为雷,为动,为长男、其德刚健,其性躁动,其气勃发、万物始生之春雷,振奋大地,唤醒沉寂、故震主决断,主奋进,主声威、卦辞多涉动静,喻示新生与变革、震之所兆,常为突发之事,震耳欲聋,势不可挡、其阳刚之气,自下而上,如幼苗破土,生机盎然,亦如惊雷乍响,令人心神为之一震、震为足,为行,与快速移动、突然变化之事物相应、其吉,在于顺应时势,果敢行动,能开创新局;其凶,则在于过于急躁,妄动生灾,或因变故突生而措手不及。
再论巽卦,其象为风,为入,为长女、其德柔顺,其性渗透,其气周流、风无形无相,却能无孔不入,吹拂万物,滋润生机、故巽主顺从,主沟通,主深入、卦辞常含进退,喻示循序渐进与潜移默化、巽之所兆,往往是绵长之事,无声无息,却影响深远、其阴柔之气,自上而下,如微风轻拂,润物无声,亦如巧言善辩,直抵人心、巽为股,为绳,与盘曲、缠绕、隐匿之物相应、其吉,在于柔顺以化,能通达四方,成就大事;其凶,则在于优柔寡断,随波逐流,或因暗中操作而遭致祸患。
将蛇象与此二卦相合,自有其理、若将蛇之迅猛扑击,吞噬猎物之态,喻为雷霆万钧,则与震卦之动象不谋而合、蛇行之际,蜿蜒曲折,然其发力之瞬,可谓电光石火,势不可挡、此种爆发力与决绝,颇具震卦之“震”意、再观蛇之蜕皮,乃是旧去新生,此亦与震卦所代表的革新、突破之意境相通、生命之破茧而出,如新生之雷,震撼旧有格局、从这一角度观之,蛇象于震,其吉可指蜕变新生,抓住机遇,果敢进取,一鸣惊人、其凶,则恐其躁动不安,过于激进,反致缠缚困顿,或因冒进招致灾祸,如毒蛇反噬,伤及自身。
然细究蛇之本性,其行止更多展现出一种内敛与隐秘、蛇常匿于草莽,潜伏待机,不露锋芒,此番“潜伏”之态,与巽卦“风行草偃”之无形渗透,却又无所不至,实有异曲同工之妙、巽为入,蛇善钻穴入缝,能穿梭于复杂环境,此正合巽之深入、渗透之德、蛇性阴冷,不喜喧哗,其盘踞之姿,宛如绳索缠绕,亦是巽卦“绳”之象征、其舌信吐纳,无声无息间探知环境,如同风之无孔不入,信息传递于无形、蛇之缠绕,亦是巽卦之象,象征纠缠、联系,乃至牵绊。
若以巽卦之意象解读蛇,其吉在于能够审时度势,以柔克刚,凭借智谋与耐心,化解难题,达成目标、其人如同蛇之潜藏,不显山露水,却能洞悉机微,把握关键、此种智慧,能助人避开风险,寻得生机、巽卦之吉,亦在于其顺应变化,能屈能伸,如风之无常,却能适应万物、蛇在冬季蛰伏,春季复苏,亦是顺应自然之表现、其凶,则在于过分阴柔,或流于诡谲多变,善于伪装,令人难以捉摸,最终可能陷于阴谋诡计,或自身因优柔寡断而错失良机,如同蛇之狡诈,反受其害。
进一步深思,蛇象之吉凶,往往非单一卦象能尽述,实为两卦兼具,视其具体情境而分、蛇之毒性,可致命,亦可入药,乃是吉凶并存、毒性猛烈,如震卦之刚猛无情,带来突然打击、然其药用价值,又需精细提炼,渗透调理,此又与巽卦之精微入里,细致调整相符、其蜕皮过程,痛苦而新生,既有震卦之“破”与“立”,亦有巽卦之“顺”与“化”。
于此,吾人当悟,将蛇象判归震或巽,实则是一场对“变”与“通”的深刻探讨、震卦强调变化之刚猛与直接,如雷霆万钧,势不可挡,其吉凶在于能否驾驭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巽卦则侧重变化之柔顺与渗透,如微风轻拂,润物无声,其吉凶在于能否洞察幽微,顺势而为、蛇的生命形态,恰好将这两种特质集于一身:其攻击时的瞬间爆发力,是震;其平时隐匿行迹、伺机而动,是巽。
若论蛇象之吉,当其体现为震卦之勇猛精进,敢于突破旧局,锐意创新,则能化险为夷,得大发展、例如,在事业中,勇于抓住稍纵即逝的机遇,以雷霆手段开辟新领域,此为震卦蛇象之吉、其凶,则在于因一味求快,不顾后果,如同毒蛇猛然出击,伤人伤己,终致败亡、若其表现为巽卦之智慧内敛,洞察秋毫,善于谋略,则能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例如,在人际交往中,能以委婉之道化解矛盾,以柔和之姿达成合作,此为巽卦蛇象之吉、其凶,则在于心机过重,行事诡诈,或因过于谨小慎微,错失良机,最终落入纠缠不休之困境。
蛇象在古代文化中,亦多有神圣与不祥之双重意涵、伏羲女娲人首蛇身之像,象征着创世与智慧,此无疑是吉象,其智慧与“通”之德,更偏向于巽卦之精微、蛇之阴冷、剧毒,又常被视为不祥之物,或象征嫉妒、诱惑、这部分阴暗特质,其突发性、破坏性,又可与震卦之“危”相联、讨论蛇象之吉凶,更应考量其所处易卦系统中的“用”与“变”。
故而,将蛇象笼统归于某一卦,实有失偏颇、毋宁说,蛇在不同情境下,可显震之刚猛,亦可呈巽之幽微、其吉凶之判,全凭观者对易理的领悟,以及对蛇性深浅的体察、震之吉,得其刚健振奋,吉、震之凶,得其躁动妄为,凶、巽之吉,得其柔顺通达,吉、巽之凶,得其诡谲多变,凶、蛇象之辨,实为易学之精妙所在,非死板定论可解。
世人观蛇,或惧其毒,或敬其蜕、恐惧者,见震卦之动而生惧,恐其变生肘腋;敬畏者,叹巽卦之通而感悟,赞其柔韧求存、此皆为心象所感,非定性之言、蛇象之吉凶,端看其在周易哲理框架中,如何与时势、环境相合,显现其动静、刚柔之用。
再深究蛇之习性,其蜷曲盘绕,蓄势待发,此乃震卦之潜藏积蓄,待时而动、一旦机会降临,其迅捷出击,直取要害,则为震卦之突然发难、其行动的隐蔽性,从不正面冲突,往往迂回包抄,或静待猎物,此又显露巽卦之柔顺渗透,无形而入、此般复杂性,正体现了自然万物并非单一卦象能完全涵盖。

古籍中,多有将蛇与“小人”或“奸邪”联系,此乃取其潜藏、毒害之意、此种寓意,显然指向巽卦的负面特质,即其过于阴柔,易生诡诈、亦有将蛇视为“龙”之雏形,象征帝王之潜龙勿用,待时而发、此种积极意涵,又兼具震卦之勃发与巽卦之潜藏。
欲明蛇象之吉凶,必先明其所显现的卦象特质、若蛇显震象,其吉凶判断便应从震卦的“动”与“变”来考量、吉在于开创、果敢;凶在于冲动、鲁莽、若蛇显巽象,其吉凶判断则应从巽卦的“入”与“顺”来推演、吉在于通达、智慧;凶在于阴私、纠缠。
最终,蛇象之吉凶,并非蛇本身固定不变的属性,而是与观察者的心境、所处的时空,以及所引用的易理体系息息相关、它如同易经本身,充满变化的智慧,等待有识之士去领悟、去辨析、唯有透彻理解震与巽的精髓,方能准确把握蛇象的吉凶之变。
蛇性本具两面,阴阳合一,吉凶相伴、其快速蜕变,象征新生,亦可能面临蜕变之痛;其潜伏待机,可能一鸣惊人,也可能错失良机、此皆需观者自省,方能得其真谛。
易学奥妙,存乎一心、将蛇象之吉凶,单纯归结为震或巽,未免偏颇、其所显现者,乃是天地万物生生不息、变化无穷之理、震之动,巽之入,二者在蛇身上皆有体现,只是侧重点不同、明其变,则知吉凶,方为习易者正途。
蛇象之于人事,亦复如是、有时,需如震卦之雷霆万钧,果断出击,方能成就大业;有时,又需如巽卦之风行无迹,柔顺渗透,方能化解危机、此等取舍,全赖识见、蛇象之吉凶,无非是提醒世人,当审时度势,明辨刚柔,方可趋吉避凶。
例如,梦见蛇,古人常解为吉凶各半、若梦中蛇形盘踞,似有等待之意,或可联想巽卦之潜藏待发,若能顺应天时,则吉、若梦中蛇猛然扑击,令人心惊胆战,则可联想震卦之突发变故,需警惕防范、可见,即使是民间解梦,亦非僵化定论,而是随情境而变。
深入探究蛇性,其在自然界中,扮演着捕食者与被捕食者的双重角色、此种生态位,亦能映射到震卦与巽卦的互动关系、作为捕食者,其猛烈出击,正应震卦之动;作为被捕食者,其隐匿行迹,逃避危险,又合巽卦之柔顺、吉凶之变,便在于其是否能顺应天道,把握其所处角色的优势与劣势。
蛇象并非单一卦象的具象化,而是震卦与巽卦的复杂交织、其吉凶之论,当从其所呈现的动静、刚柔、显隐等多重面向来分析、唯有如此,方能窥得易理之精微,不陷于片面之辞。
世间万象,无不包蕴易理、蛇之蜿蜒曲折,其行其止,皆可为研习易道之鉴、震卦取其激昂,巽卦取其圆融、若能将此二者融会贯通,便能于蛇象之中,洞察天机,明辨吉凶、此番思辨,远非简单的归类能及。
蛇之蜕变,亦是其生命中至关重要的过程、蜕皮前,其身体僵硬,行动迟缓,似有蛰伏之意,此或为巽卦之“入”与“潜”,为新生的积蓄、蜕皮时,其挣扎而出,破旧立新,此则为震卦之“动”与“振”,是生命力的爆发、此吉凶并存的环节,正印证了易经“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的哲理。
蛇之灵性,古人多有敬畏、其神出鬼没,令人难以捉摸,正是巽卦之神妙、其生命力顽强,即使断首仍能蠕动,则彰显震卦之生机、故而,将蛇象与震、巽二卦相联系,并探讨其吉凶,实乃深入易学堂奥的绝佳切入点,足以引发无尽的思索。
最终,看待蛇象,或察其震动之势,或感其巽入之姿,全在于观者的心、卦象无言,吉凶自显、能明辨其中动静之机,方可称得上深谙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