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探究此年份的生肖归属,需深入理解中国古老的干支纪年法、此法以十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与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相配,构成六十个组合,循环往复,是为一甲子、十二地支与十二生肖一一对应,亥即对应猪、通过推算,公元327年恰好落于丁亥这个坐标上,因此该年出生之人,其生肖为猪。
仅仅知道答案是猪,未免过于浅白、要真正理解327年这个年份的意涵,我们必须将目光投向那个风云变幻的时代——东晋、彼时,中原大地并非一统盛世,而是处于一个南北分裂、内部纷争不断的时期、西晋的覆亡犹在眼前,衣冠南渡的士族们在江南建立了新的朝廷,定都建康(今南京),史称东晋、偏安一隅的朝廷,其根基并不稳固。
327年,对于东晋而言,是极不平静的一年、这一年,一场动摇国本的内乱——苏峻之乱,正在酝酿并爆发、当时的朝政由外戚庾亮把持,他年轻气盛,试图削弱地方实力派军阀的兵权,以巩固中央朝廷的权威、这个举措触动了驻守历阳(今安徽和县)的猛将苏峻的利益、苏峻手握精兵,战功赫赫,性格刚愎,对庾亮的步步紧逼感到愤慨与不安、矛盾激化之下,苏峻以清君侧为名,悍然起兵,剑指都城建康。
可以想见,一个在公元327年丁亥年降生的孩童,他(她)的生命序曲,便是在这样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氛围中奏响的、都城内外人心惶惶,士族与军阀的矛盾一触即发,国家的命运悬于一线、这个丁亥猪年,注定不是一个安逸祥和、充满福气的年份,而是浸染着铁与血的气息。
我们再从丁亥二字的五行意蕴来解读、天干丁,五行属火,而且是阴火,如同烛火、灯火、它代表着文明、智慧与内在的热情,是黑暗中的一点光明,虽不炽烈,却很坚韧、地支亥,五行属水,是阴水,如同江河湖海之水,深沉而内敛,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丁火与亥水相遇,构成了水克火的格局、这是一种内在充满张力的组合、亥中之水,势大力沉,意图熄灭丁之火光、这恰恰暗合了公元327年的时局、东晋朝廷就像那一点丁火,是汉家文明在南方的延续,是黑暗乱世中的一丝希望;而苏峻等地方叛军则如同汹涌的亥水,来势汹汹,欲将这微弱的火光彻底吞噬。
一个出生在327年丁亥年的人,其命运底色中或许就刻下了这种水火交战的印记、他们可能外表沉静如水,内心却燃烧着一团火焰、他们或许拥有属猪之人的敦厚与真诚,但在那个时代,这种品质很容易被乱世的洪流所裹挟、所考验、他们的人生,可能需要在理想与现实的巨大冲突中不断挣扎,如同在风雨飘摇中守护一盏随时可能熄灭的灯火。
从历史的长河回望,这一年出生的人,童年将在战乱的阴影下度过、苏峻的叛军最终攻破了建康,皇宫被焚,年幼的晋成帝司马衍受尽屈辱,朝廷一度倾覆、虽然叛乱最终被陶侃、温峤等人平定,但东晋元气大伤,社会经历了巨大的创伤、一个327年出生的孩子,他所看到的世界,是破碎的家园,是流离失所的民众,是士族门阀的虚伪与武人的跋扈。
属猪的人通常被认为具有随遇而安、乐天知命的性格特质,这种特质在和平年代是福气,但在327年那样的乱世,或许会成为一种生存的智慧,也可能是一种无奈的妥协、他们需要比任何一个和平年代的猪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求得一隅安宁、他们的福气不再是与生俱来,而是需要从刀光剑影的缝隙中去奋力争取的。
不妨遥想,在建康城破之日,一个尚在襁褓中的丁亥婴儿,或许正被父母紧紧抱在怀中,于逃难的人潮中颠沛流リ、他听到的第一首摇篮曲,可能是兵戈之声与父母的悲叹、他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赋予了沉重的历史烙印、他若能成长起来,或许会成为一名洞悉世事的智者,因为他过早地见证了文明的脆弱与人性的复杂;或许会成为一名坚韧的军人,因为他深知和平的可贵;也或许,他只是历史尘埃中的一粒,默默无闻地度过自己充满挑战的一生。
当有人问起公元327年是什么生肖时,答案猪只是一个起点、它是一个索引,引领我们去翻开那段尘封的历史,去触摸那个时代的脉搏,去理解一个生肖符号在特定的历史坐标下所承载的沉重而复杂的意涵、它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动物属相,更是那个水火交攻、文明摇曳的丁亥之年里,一个生命的文化胎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