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维公元二〇二五年,暮秋十一月,暖气初停,京城寒意渐浓、于此之时,若有人展卷问曰:乾隆四十年,究竟为何生肖?此问看似寻常,实则牵引出一段关于纪年、历史与文化交织的脉络。
要探究此问,需拨开历史的迷雾,回到清高宗爱新觉罗·弘历的治下、乾隆四十年,对应的公历年份是公元1775年、推算生肖,离不开中国的干支纪年法、此法以十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与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依次相配,构成六十个组合,循环往复,俗称六十甲子。
乾隆元年为公历1736年,其干支为丙辰年,生肖属龙、由此顺推,第四十年便是1736年加上39年(元年计为第一年),即1775年、要知道1775年的干支,我们可寻一个参照点、譬如,离我们较近的1995年,是乙亥年、从1775年到1995年,共计220年、以六十甲子为一周期,220年包含了三个完整的周期(3 x 60 = 180年),余下40年、从乙亥年逆推40年,或者说前进20年(60-40=20),我们便能找到1775年的干支、乙亥在干支序列中是第12位,向前推40位(或向后推20位),便是第52位的乙未。
未对应的生肖,正是羊、乾隆四十年的生肖,确凿无疑是羊。
这并非简单的答案、乙未年出生的羊,在五行学说中被称为木羊、天干乙属木,地支未属土,木土相克,却也蕴含着一种独特的平衡、木羊之人,性情温良,宅心仁厚,有悲天悯人之怀、他们如春日之木,扎根于厚土,虽不张扬,却有内在的坚韧与生机、他们不好与人争锋,向往安宁恬淡的生活,在艺术、文学方面常有不凡的领悟力、属羊之人本就心思细腻,富有创造力,而木的属性又为其增添了随和与秩序感、他们乐善好施,人缘颇佳,但内心亦有固执己见的一面,如同扎根的树木,一旦认定了方向,便不易动摇。

将目光投向乾隆四十年的历史天空,那是一个看似平静却暗流涌动的年份、此时的康乾盛世已至顶峰,年过六旬的乾隆皇帝依旧精力充沛,大权在握、四库全书的编纂工作正如火如荼地进行,这项浩大的文化工程,旨在稽古右文,彰显着帝国的文化自信、江南的丝绸与瓷器远销海外,国库充盈,四海升平的景象似乎坚不可摧。
盛世的表象之下,裂痕已然显现、官僚体系的腐败问题日益严重,和珅这样的巨贪尚未完全崛起,但贪腐之风已在悄然蔓延、人口的急剧增长给土地带来了沉重的压力,社会矛盾在底层积聚、在世界的另一端,遥远的美利坚,莱克星顿的枪声已经打响,一场将改变世界格局的独立战争拉开序幕、东西两个世界,一个沉浸在古老帝国的余晖中,一个则在孕育着全新的国家形态,历史的走向呈现出奇妙的对照。
乾隆四十年的那只木羊,就这样静静地行走在历史的十字路口、它见证了《红楼梦》手抄本的流传,品味着扬州画派的笔墨意趣,也感受着盛世之下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忧、这一年出生的人们,他们的命运被深深烙印上时代的印记、或许他们中的一些人,成为了四库馆的抄书吏,日复一日地在故纸堆中消耗生命;或许有些人,在江南的园林里吟诗作画,享受着太平岁月;也或许有些人,在贫瘠的土地上挣扎,对未来感到迷茫。
生肖作为一种古老的民俗符号,将抽象的时间具体化、生命化、它不仅是一个简单的年份标识,更是一条贯穿历史的文化脉络、当我们回望乙未年,不止是乾隆四十年(1775年),还有六十年后的道光十五年(1835年),林则徐已在地方推行禁烟;再六十年,是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甲午战败,《马关条约》的签订成为国人心中永远的痛;又一个甲子轮回,到了1955年,新中国正在进行第一个五年计划,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热火朝天;最近的一个乙未年则是2015年,中国已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科技与社会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发展。
每一个乙未羊年,都承载着不同的历史记忆与家国命运、从乾隆盛世的辉煌与隐忧,到近代中国的屈辱与抗争,再到现代中国的崛起与探索,这只羊以六十年为步履,跨越了不同的时代,见证了沧海桑田。
乾隆四十年是什么生肖?是羊,是一只温和而坚韧的木羊、它不仅是一个生肖答案,更是一个历史坐标,一个文化符号,引导我们去触摸那个时代温润外表下的复杂肌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