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二零二五年十一月,已是深秋,寒意渐浓,万物敛藏,等待冬日的沉寂与春日的复苏、企业经营若卜得水山蹇卦,其象意与此时节的气息颇为相应、蹇卦,上坎下艮,坎为水,为险;艮为山,为止、前行遇水之险,后退有山之阻,进退维谷,步履维艰,此为“蹇”之本义、得此卦者,预示着企业正面临或即将陷入一段艰难时期,切不可轻举妄动。
卦象本身描绘了一幅困顿的图景:行者跋山涉水,路途崎岖,风雨交加、映射到企业经营,便是外部市场环境恶劣,如金融紧缩、行业寒冬、竞争白热化;同时内部又存在阻碍,如团队人心不齐、技术瓶颈难破、管理层意见相左,如同山岳一般难以逾越、企业决策者最忌心浮气躁,强行推进新项目或扩张版图,如同在暴雨中山中强行军,只会陷入更深的泥潭。
《彖》辞言:“蹇,难也,险在前也、见险而能止,知矣哉、”此为蹇卦的核心智慧、面对明确的困难与风险,能够停下脚步,审时度势,这本身就是一种高度的明智、企业在此阶段,首要任务并非“开疆拓土”,而是“固本清源”、战略上应当全面收缩,暂停非核心业务的投入,集中所有资源确保主营业务的稳定、如同登山者在风雪中寻找避风的山洞,企业需要找到自己的“安全区”,稳固现金流,保障核心团队,静待时机。
卦辞又提示“利西南,不利东北”、此方位并非指地理上的方向,而是象征性的指导、西南方为坤卦所在,坤为地,性顺,象征平坦、包容、众力、故“利西南”意指企业应放下身段,向内寻求团队的凝聚力,向外寻求同盟与帮助、可以与上下游伙伴建立更紧密的合作关系,抱团取暖;可以主动寻求智囊或顾问的帮助,听取不同意见;亦可与同行进行策略性合作,共同抵御市场风险、领导者此刻须展现谦逊与包容,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反之,“不利东北”,东北方为艮卦所在,艮为止,为山,象征孤高、固执、停止、若企业领导者一意孤行,听不进谏言,试图凭借一己之力强行突破,便是应了“不利东北”之象,最终只会头破血流,困于山中。
蹇卦的爻辞,为企业应对困境提供了更为具体的行动阶梯:

初六爻辞:“往蹇,来誉、”企业刚刚启动某个新计划或进入新市场,便立刻感到阻力重重、此时最佳策略是“来”,即返回、撤回、果断暂停,重新评估,这种知难而退的决策,虽看似示弱,长远看却能为企业赢得声誉与宝贵的时间,避免更大的损失。
六二爻辞:“王臣蹇蹇,匪躬之故、”此爻描绘了忠心耿耿的臣子(企业核心骨干)为了公司大局,不辞劳苦,奔波于重重困难之中,并非为了个人私利、当企业处于困境,领导者需明察秋毫,辨识出这样的中坚力量、他们是企业渡过难关的基石、此时不应追责,而应给予最大的信任与支持,稳固军心,共克时艰。
九三爻辞:“往蹇,来反、”与初六相似,但情况更为严峻、若强行推进,不仅是困难,更可能导致彻底的失败与反噬、此时必须“反”,即返回到企业的基础与根本、检讨核心价值观,重审商业模式,巩固内部管理、只有根基稳固,才能在风雨中不倒。
六四爻辞:“往蹇,来连、”独自前行困难,回头则能遇到同伴、此爻直接呼应了“利西南”的智慧、当企业自身力量不足以突破困境时,应当积极寻求外部联合、无论是引入战略投资者,还是与竞争对手达成某种程度的谅解与合作,形成联盟,都是明智之举、化敌为友,集众智、汇众力,方能涉过险水。
九五爻辞:“大蹇,朋来、”这是蹇卦中最艰难的时刻,困难达到了顶点、但正因企业领导者在之前的困境中坚守正道,广结善缘,此刻反而会感召到真正的朋友前来相助、这可能是关键的资金注入,也可能是核心人才的加盟,或是贵人指点迷津、物极必反,最黑暗的时刻,往往是转机的开始、坚持与德行,是吸引“朋来”的关键。
上六爻辞:“往蹇,来硕,吉、利见大人、”经历重重险阻,最终走出困境,回头看时,已是硕果累累、这个“硕果”不仅仅是财务上的回报,更是团队的成长、战略的清晰、以及应对危机能力的巨大提升、风雨过后见彩虹,此时企业已经脱胎换骨、卦辞最后一句“利见大人”,是说此时应去拜访或追随更有智慧的领袖或导师,为企业下一阶段的发展寻求更高层级的指引,开启新的局面。
